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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便撞上一個重物。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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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把小精給打死吧?”

“哎,我說你這兔子精!”

塵淵上神趁勢手撐著額頭在一旁發笑:“呵呵,阿苓,你這個樣子,估計小精不被打死,也怕給你嚇死了!”

“我……我有這麽兇,我明明很溫柔好不好?”風苓嘟著嘴,幹笑了兩聲,收回拳頭,溫順可愛地看著小影,“小影,你覺得本公主真的有那麽暴、力麽?”

小影肩膀抖了抖,雖然沒抖地那麽稱職,但也很一絲不茍地為風苓暴、力點了點頭。

風苓覺得,此趟不虛此行,白白撿了個做事幹脆利落的小婢女。但凡肚子餓,隨便使喚一聲,她就會立刻蹦蹦跳跳地為風苓和塵淵上神找吃的去了。

這會兒,小影恰好不在此地。

漆黑魅影,姣姣無月。

幾時寂寞幾時淚。

風苓靠在樹下,心中甚煩。

塵淵上神不知從哪裏拖出一顆貝殼大的夜明珠放在頭頂,堪堪一盞耀眼的宮燈。

四周明晃晃地,乍見左右長得是何花,開地是何物。

“這鬼地方天生一股子陰邪氣。”風苓搓了搓手往身旁的塵淵上神蹭了蹭。這一蹭,蹭出了點兒暧、昧的因子出來。

風苓臉紅到耳根,塵淵上神卻也有些尷尬地湊了過來:“阿苓?”他這麽喚她跟平常沒多大區別。可不曉得為什麽,這次喚來就約莫像情意綿綿的愛稱。她的骨頭也因著愛稱一路酥了下去。

他這麽一不正常,風苓也就不大正常。兩個不正常的呆在一起,雖然也能勉強湊出點兒正常。但是一點兒正常就比較容易出事。

“塵淵上神,你……你怎麽這麽燙啊?”風苓看著冷面,鬼使神差地挨了挨塵淵上神的額頭。說完,風苓竟然冷了下,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定是上輩子欠揍才會不知羞恥地這麽轉了話題。

所以,接下來她果斷入了蓮花大坑。

“阿苓,我……”

塵淵上神這話猶豫了瞬,猶豫地覺著有些奇怪。風苓聽著不對勁兒,便往斜邊走了走,於是塵淵上神只得移過來。風苓再向斜邊走了走,於是塵淵上神再移了過來。

風苓繼續朝斜邊走了走。

塵淵上神咳嗽了一嗓子,伸手撫上她的腰:“再後退的話,說不準兒你的胳膊就壞了。”

朝後瞅了瞅,果見一個尖石頭。這麽戳下去,不戳地骨折斷然不大可能。

“你不喜歡我麽?”沙啞的嗓音響在耳畔。

塵淵上神的目光讓風苓略感不妙,思了思,重重搖了搖頭。

塵淵上神略略絕望,打算收了胳膊起身。風苓不就直接栽到石頭上了麽。

“不,不!”風苓餘光剛瞥了瞥身後的石頭,卻沒料到身上一塊更大的暗影覆下來。

塵淵上神的領口的白羽被夜風撲倒在臉上。很癢,卻又很舒心。

“那麽,阿苓是喜歡我了?”

就沖這處境,風苓有機會選擇麽。迫在咫尺的臉讓風苓不顧一切地點了點小腦袋瓜。

對,咱喜歡。

“那麽,我們……”塵淵上神的手撫上了風苓的鎖骨,在風苓的顴骨下摸索。

老天,這真是要咱開屏的節奏麽?

“上神等等,等等。”風苓不由自主地將懷裏的龐然大物推了推。

------題外話------

風苓嘟囔:“為什麽你還沒有撲倒我,為什麽啊?”塵淵上神惆悵:“其實,本君的命也掌控在小作者的手中!”謝謝,請繼續支持,後面內容更精彩。

☆、059相戀(2)求收

“這個地方實在不合時宜,不如我們還是改日再來吧!”風苓正欲撐手坐起來,“男歡女愛這種事兒吧,它真的是一門技術活,而且你看這地方,蚊蟲多地數不勝數。就算你提得起興致,可我也沒這個興趣啊!”風苓這廂正打算離開,卻不想腰上被黑袖一提,身子已鋪蓋帶卷兒地撈到了一塊青青草地上。

隔著頭頂那顆燦亮的夜明珠,風苓便在那燦亮的光芒中看到了塵淵上神略帶冷意的眉,以及略帶惱意的眼。

沒有尖石頭割胳膊的威脅,風苓覺得被撈在草地上躺著也甚是舒服些。但她還沒生出困意的時候,身上的塵淵上神卻俯地更近了些。

迫在眼前的嘴角,攜了絲慣有的笑意。

她不怎麽瞧見過。

“阿苓,今晚氣氛很好,不若我們就在這裏補了一萬年前的洞房花燭可好?”

塵淵上神纖細的手指落在風苓的額前,緩慢下移,觸到了風苓的燦亮的雙瞳。骨節分明的手指圈梏在眼尾處,卻情不自禁地落下斑駁的淚水。無聲無息地滴在風苓臉龐,那一瞬,清澈的淚珠不帶任何顧忌地洩下青青草叢裏。

啪地一聲,極輕。但風苓卻聽得格外清楚。

她突然不想說話,只是靜靜地瞅著塵淵上神。雖然是闌珊夜裏,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寵溺,慢慢地落在她雪白的肌膚上。

風苓突然安分起來。

約莫這就是喜歡了。胸腔裏被帶起的情意唯可以歡喜二字形容。

火熱的唇落下來,風苓卻沒有來頭地哭了。

塵淵上神一怔,凝神忘著她:“阿苓,你怎麽哭了?”

語聲帶著焦灼不安。

細指沿著眼尾擦過去的時候,風苓竟用力地打上了塵淵上神袒露的胸膛:“餵,都是因為你。要不然我也不會這麽沒出息地喜歡上你這樣的負心漢。嗚嗚……真是被大哥說重了!”

“阿苓,我喜歡你的心從來就沒有變過!”塵淵上神的手指攀巖而下,愛憐勾勒著風苓的臉部輪廓。那一刻,忽然讓她產生了釋然的情緒。

也許,這樣,沒什麽不好。

“今晚環境甚佳,既沒有惱人的蚊帳,又不用擔心會被聽見!”風苓怒了他一眼,卻沒料到他會色瞇瞇地扒拉自己的裙子。青青草叢裏,風苓意識到,原來清微一向奉為家族大事的開屏其實某個時候……並不怎麽美好。甚至……不美好透了。因為時不時地會讓女方認為自己被吃幹抹凈,而幸福也隨同毀在了男方的手中。

一思考的功夫,風苓已感到林中夜裏嗖嗖冷風往自己光溜溜的肚皮上灌了一灌。風苓拿著食指輕輕地戳了戳同樣光溜溜的神君,頤指氣使地提醒道:“餵,你想做什麽我也不攔你。反正也做到這份上了。可是我好歹是清微的公主,你讓我在這又冷清又有蚊子的林中開屏,實在有些不妥。”頓了口氣,“我現下沒被蚊蟲咬,這個也就不先計較。可是你不要忘了,跟我們同行的還有個小兔精,一會兒她……她要是回來……回來看見了,你說我的面子往哪兒擱?”不等塵淵上神解釋。風苓繼續道,“好吧,我的面子反正也丟了這麽多次,再丟一次也沒什麽。可你也曉得,我們兩個都是有身份,突然來了這麽一出,必定會被傳言出去。流言是個多麽可怕的物什,又是個多麽低俗的物什。被這麽一個可怕又低俗的物什害地不能翻身!”手指纏了纏塵淵上神如墨的青絲,“我說,你也應該會覺得不甘心吧!”

說了這麽一大痛,卻僅感到手臂被身旁上神一次帶到懷裏。大汗淋漓的塵淵上神喘了幾口氣,面上卻格外地一本正經:“你阿娘有沒有教過你,開屏的時候不能說話的?”

風苓天真地搖搖頭:“我阿娘不曉得去哪裏雲游四海去了,所以沒教過我!”

“阿苓?”塵淵上神噗嗤樂了樂,“讓你在這樣的地方跟我,是我沒考慮周到。可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不過你說得那些蚊蟲精怪什麽的,到底也不是傻子。除非它們想要挑戰我的冰心刃,不然說什麽也不可能前來冒犯我的阿苓?”

“說什麽胡話呢,肉麻兮兮的,一點兒也不像你的作風。”風苓嘟囔地絞著自己的手指,“上次你也看見了,我……我都有夫君了。他長得眉清目秀的,還挺會疼人。更好地是,他不會像你這樣欺負我,對本公主啊,那是唯命是從!”

“可我並不擔心!”塵淵上神雲淡風輕地躺下去。風苓爬起來一點點,手指往塵淵上神的額頭定了定:“餵,你該不會因為把我吃幹抹凈了才不擔心的罷。”冷哼了一聲,胡說一番,“那上神了算錯了。我們清微的族人,只擔心能不能開屏,不擔心開過屏沒有,開過幾次屏。而我也從來是個爽朗樂觀的性子,雖然同眾多女仙一樣,是敗在了你這樣的皮相下,也一度被你的皮相迷得死去活來。可皮相歸皮相,愛情歸愛情。我從來就沒有……”

就在她極力尋找說辭的時候,火熱的唇再次貼上。那陰森森的迷羅蘇爾樹下,一顆夜明珠的光影中,纏綿悱惻的氣氛隨著呢喃的夜風彌漫出來。

就在今日今晚今刻,風苓公主成功開了屏。

她一直以來的開屏終於親身體會了個透。也許某天回想起來這段,她會懊惱地想要找個地洞鉆下去。因為她預料到,從再次傾心上金辰宮這位戰神開始的第一天,她此後美好的日子會每況愈下。

塵淵上神如炭火的體溫讓風苓思了思。思維被燒灼般,想起了件事。覺得要是這回不問上一問,心裏就有些好奇。誰都曉得,若是一個奇長在心裏,那便是個毒瘤。一個毒瘤很可惜會要了命。

風苓被握的手指輕輕地按了按,汗水蒙濕的眼瞼輕輕地擡了擡:“塵淵上神,我說你今晚究竟是生了怎樣的念頭想要得到我的呢?”

咱這一問問得很不是時候,都赤著進行到一大半了,問這個應該毫無意義的罷?

他撐著右腮,半是玩味地反問道:“那麽阿苓,你今日又是懷著怎樣齷齪的心理想要知道我的體溫的如何呢?”

風苓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我這不是齷齪,純屬巧合,純屬巧合。呵呵。”

塵淵上神的目光突然深了下去,食指擦過風苓的下巴:“阿苓,不管多久,我獨愛你一個!”

風苓的心撲通撲通地跳了跳。跳地很沒有節奏的時候。卻又看見面前的塵淵上神輕啟朱唇:“我喜歡你,所以你的身你的心都想得到。倘若我不喜歡你,那麽你的身再如何地妖嬈多姿,我都會沒有興致!”手掌撫摸著風苓紅潤的臉頰,眸中生出一抹傷感,“可只我一方喜歡你,你卻不喜歡我,那麽今晚之事就毫無意義。”頓地有些倉皇,“阿苓,經歷了今晚之事,我很想再問一句,你……喜歡我麽?”

看來,這孩子忒不自信呢,你都把咱吃完了,再提這個是不是也沒什麽意義啊?

風煜上神的《斷袖情史錄》中有句話被奉為至理名言。

什麽情愛必生欲、望,欲、望卻不能生出情愛。心無法一致的伴侶,要身一致便只能輕輕松松地從甜瓜變成一根強扭的大苦瓜。

風苓正考慮漫長的開屏過程該做些什麽呢?

腦袋卻一正,唇再次被堵地嚴嚴實實。

兩萬年不曾開屏的清微帝姬風苓在某個夏季的夜晚成了塵淵上神肚子裏的菜。

------題外話------

風苓大笑:“哈哈,終於撲倒你了!”塵淵上神納悶:“這麽激動?”謝謝,請支持。後面內容更精彩。

☆、060相戀(3)求收

頹然的風苓一大清早醒來,才發現自己的肚皮上草草蓋了件衣裳。在回想起昨晚一刻春宵的夢時,修長的細腿難耐地往外伸了伸,這一伸,恰踢到了腳底的小兔精。

風苓一個楞怔穿胸而過。

小影巴巴地揉了揉腦袋,張著紅眼瞳,悵然道:“公主,您醒啦!”

風苓搓了搓左手,又搓了搓右手。對此很是迷惑。昨夜那事,應該是結了界的。怎麽她會如此輕松地爬到自己的腳跟?

“你什麽睡到這兒的?”

“昨晚啊!”小影眨了眨眼,興致盎然地偷笑了陣兒。

“你說你看得見我?”風苓失望地指指自己,“現在,此刻,你看得見我?”

“看得見啊!”小影點頭之際不禁訝然,“公主,你怎麽變傻啦!”極其認真地以手托腮,“公主,你是在找上神罷,他說去給夫人找吃的去了!”

“夫人?這荒郊野嶺的,哪裏有什麽夫人?”風苓咧嘴一陣唏噓。

小影底氣十足地將風苓打量了片刻,對她這種隱瞞的行為很是不屑,挑了挑眉,動著厚唇嘟囔:“公主,不是小精說您。昨晚上您不是還和上神欲仙、欲死,欲罷不能麽,怎麽才隔了這麽幾個時辰,就把那些事忘記了!”彎起的長耳朵咚地撐開,小影抵著自己的下巴,呆滯的側臉若隱若現,“也就是在昨晚上,見證了上神和公主的幸福之夜,奴婢才這麽心馳神往的。對了,公主……”腦袋瓜搖了搖,十指放於胸前作祈禱狀,“小精從來沒有見過像你們這般感情深厚的夫妻了!”

興許,昨晚上動靜是搞地有點過。現在想想,也該把頭頂那顆燦亮的大夜明珠拿開的。沒有了亮光,雖然是有點兒不大方便,甚至有些艱難。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被身旁的小精知個底朝天。試問那樣暧、昧的情景,被一個本該天真的小精看地透兒。是不是有點禍害人才?

風苓一把扯了那長耳朵過來:“昨晚的事兒不許說出去。否則本公主把你烤成兔肉,吃得骨頭渣兒都不剩。”看見小影全身發抖,又忍不住拔高了個調兒,“記住,昨晚上任何一個情景都要在此時此刻抹去,記住了麽?”

小兔子吶吶地點頭:“記住啦,公主!”偏過頭開始小心翼翼地自言自語,“小精全部都記在心裏了,怎麽可能忘得掉麽?”

為了這事。風苓郁悶了一個上午。她想,自己也好歹是身家清白的公主,本來對個男子開個屏也不是什麽丟臉的事。可惜老天無眼,她自己擇選的這個開屏對象卻是和自己剪不斷理還亂的前夫塵淵上神。本來同塵淵上神牽扯上,是非就比較多。那現在這個處境,又該如何是好?

鐵真真地記得,昨晚上她把自己全部給交了出去。交地那麽徹底,交地那麽義無反顧。這樣名副其實的夫妻,她要如何訴與自己的家人?

塵淵上神摘了青色的蜜果,神采奕奕地回來。不料回來地不是時候,正撞上因為小影的話而郁悶得不輕的風苓。她眼神中帶著幾絲憂郁,也可以說是後悔。至於她郁的什麽,悔地什麽,塵淵上神尚未參透。

“要不要吃?”塵淵上神隔空化水將蜜果洗得一塵不染遞到風苓的面前。

“不吃!”風苓把那顆青色的果子扔到老遠的狗尾巴草裏,瞪鼻子豎眼不予理會。

塵淵上神又好脾氣地遞上來第二個青色的果子。

風苓打算拿過來再扔,卻見得雪白指尖上夾著的青色的果子跟著手臂一收,塵淵上神搖頭一笑,甚郁悶道:“哦。蜜果並沒多少。這是你最後一個。倘若你真就脾氣大,那我建議你還是撿些石頭扔夠再說。待扔夠了,氣消了,我再回來!”

“你!”

風苓手指剛伸過去,卻被塵淵上神樂呵呵地拽住了指尖:“夫人心裏堵得慌,便朝為夫撒氣,那為夫心裏堵得慌,那該朝何人撒氣?”

腦子翻轉了下,風苓稀裏糊塗地答道:“朝夫人撒氣罷!”

都怪平日邏輯性太強,她的分析能力又太弱,所以在嘴皮子功夫上從未討過便宜。

但這只是她自己認為的。因為她強有力的勁敵不是旁人,而是剛剛把她吃幹抹凈了的塵淵上神。

此刻的回答堪堪沒有想過,那個所謂的夫人原是指她這個於昨晚才修得開屏的老孔雀。

“哦?可惜了!”塵淵上神逼地風苓的身子挨到樹身,一副自以為是的神態道,“為夫不似夫人這般冷血,可不想把潑撒給夫人。”嘴巴被掰開,一個青色的果子被塞到嘴裏,入口香甜時還伴著手指上的輕香。

咱真想一口把那雪白手指頭吃了!

“傻阿苓,成天打這壞主意!”風苓一傾頭,眼前那上神,便如春日拂柳,涼風習習,現出繾綣溫柔的笑。

風苓在這一笑裏恍了一會兒神,囁囁地咬了塞在嘴巴裏的果子。

此刻,林中充斥的霧氣漸漸消散,許久不曾見過陽光絲兒的風苓突然被遠處層疊山巒現出淡金色的光景吸引住。

風苓站起來,抖了抖兩腿道:“出了這破林子,我們應該可以到得那山上了罷!”

她會說出這樣的話,無怪是常年生活在此的小兔精聽到她的推論時,所露出的一絲認同的笑。旁邊的塵淵上神也很和氣,收了昨晚上陪同的夜明珠,又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小劍。

瞄著上面的字樣,風苓曉得。這應該就是當初在天界後花園打跑凰羽老太婆的冰心刃。小影手舞足蹈,兩眼發光:“公主,上神是要帶我們禦劍而飛?”

風苓嘖嘖舌。

想飛還不容易,拈個術騰朵雲就成了,至於拿出自己的身家寶貝,讓人家痛苦地奉獻出自己的身體,供我們踩踏麽?

白了一眼。塵淵上神卻笑了:“禦劍而飛這種事情我可不怎麽歡喜。比起執夫人的手漫步而行,那滋味可要差遠了!”

風苓心下道:“你曉得就好!”

“走吧。天已經不早了,興許騰雲駕霧倒是可以在天明前趕到。”塵淵上神眉間千山萬水攢著一股風情,嘆了口氣就握上了風苓的手指。

小影似笑非笑瞪著別扭的公主。

走到中途,風苓這只被身前龐大的“野獸”握住了的孔雀小爪子,時不時浸出些濕淋淋的汗水來,倒叫風苓全身不適。想著嫵媚地流露出一個柔情來抽回自己的手罷,又覺得失了自己清微帝姬的風度。所以每行一步,風苓便得巧施妙計。

既然生了汗,那就借汗丟盔棄甲?反正咱在他手心裏胡亂地搗鼓,還不信他不嫌煩?

光想著這事兒,沒太看路。左腳被一條隱沒在草間的藤蔓絆住,緊跟著一撲,腦袋向後砸去。

“走個路都能把自己摔了,你到底怎麽想的?”看似諷刺的話中,帶著幾絲擔憂。

風苓重重地撫了一下額頭:“夫君寵溺為妻寵溺到這步田地,也真是個人才了!”趁著當口,抽手疾行。

要是讓他知道咱笑話他花癡,這以後還有日子過麽?

小影在背後老遠地提醒:“公主,腳下有藤蔓!”

“……”

要摔,也得讓咱摔地舒服一點兒麽?

“看來,夫人少了為夫這雙眼睛,還真是無法好好走路了!”說著操手從風苓腋下將她拽了起來。

腳趾頭火辣辣的,就算風苓再想逞能,也只能咬緊牙關,暫聽塵淵上神發號施令。

不容易啊!

------題外話------

風苓煩躁:“我們那樣被小兔子看見了?”塵淵上神安慰:“沒事,小作者安排的。”謝謝,請支持。後面內容更精彩。

☆、061相戀(4)求收

柳暗花明,眼前翠綠水草密集。這非草地,而是一塊水沼澤。

風苓望著熟悉的水沼澤,腦中浮現出當年。

她一定是來過這兒。

提起群角,脫了繡花鞋,露出雪白的小腿。剛剛下到沼澤,塵淵上神便咳嗽了一聲。手中捏著水草,不知所措地站著。

“餵,快下來啊!”風苓背過身,朝著那個背影呼喊道。塵淵上神靜立不動,眼神迷蒙中不知為何焦慮。

再還沒有焦慮出一個名堂,就見得踏入沼澤的風苓走到跟前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手腕一緊,風苓笑看著他:“為什麽站在這裏,為什麽不走?”

“我……”塵淵上神想要說什麽,卻仍然笑如春風地搖了搖頭,“好!”

他開始脫自己的黑靴。

等步入水沼澤中,風苓才於波光粼粼的面中,瞧見水底那雙雪白腳背上結痂的傷痕。有的一塊塊,有的一條條,有的沒有皮。

觸目驚心,不忍直視。

風苓想,以前在清微,常常聽到金辰宮戰神塵淵如何如何地神勇,如何如何地威猛。但沒想這個神勇和威猛的稱讚下會是如此痛苦的經歷。

他該在多少次血雨腥風中殺出這樣一條光明大道來。又有多少次把自己的命系在自己的冰心刃上。

風苓胸腔一次次翻滾著的不曉得是同情還是愛意。她頓在水沼澤裏,眼睛瞅著河底。

塵淵上神順著對方奇怪的目光退了幾步,左腳踩了踩自己的右腳,有些莫名的尷尬。

看著他天真的舉動,風苓有一刻的好笑。但她很快就轉了目光。或許,塵淵上神這個赫赫有名的戰神也不大歡喜在自己喜歡的姑娘面前露出他自以為的恥辱。

以她這幾個月的了解,塵淵上神面子薄。就算那些傷疤代表著功勳章,他也依然會覺得恥辱。因為每一個傷疤就像是每一次的打架失誤。如果能夠十分地努力,那麽他就應該避免每一次的失誤。也就是每一次的傷疤。

“你為什麽不問問我?”

“……嗯?”

“笨蛋。問問我為什麽大費周章要來這裏啊?”風苓手臂微擡,指著水沼澤的對面微微一笑,自問自答道,“其實我是來完成老爹交給我的任務!”

“什麽任務?”塵淵上神輕抿唇角,卻突然笑開,眼神裏凹陷著難以言喻的疼惜,“我來過靈山!”

“巧了,我也來過。”風苓擡手磕了磕腦袋,“我只曉得過這水沼澤的時候,是同阿娘一起來的。那個時候,我眼神不大好,對周遭這些個景看得也不是很清楚。老爹和阿娘素來擔心我這個毛病,所以便找了個仙君給我算了一卦。”說到終點,風苓苦笑道,“你別見怪。其實這些算卦的事情我也不曉得。說不定……也是大哥糊弄我的。他們說……我的命數將會在我從去到靈山開始!”

“是麽?”塵淵上神盯著她頹唐的眼睛,“那為什麽阿苓不高興?”

“命數……是什麽?”風苓仰望著一張稚嫩的臉,神色也有些恍惚。

“是劫?”

“什麽?”風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命數是劫!”塵淵上神再次重覆了一句。

“對,對!”風苓感慨萬千地說,“原來,就我自己不曉得。命數是劫啊!”

風苓站在冷冰冰的水裏,想了想,卻又睜著那會說話的眼睛,轉到塵淵上神的臉上:“哪,不說這個了。事情過去這麽久了,要是劫,也早過了?”

塵淵上神突然走近風苓:“阿苓,如果有一天你的劫數到了,我一定會趕在你前面替你承了所有的劫!命數是劫,可命數也是緣!”他的手指擦過風苓的臉龐。

記憶便在此一瞬,晃過了一萬年。

那時候惜梧夫人也同樣如此著重在意地滑過她的臉:“飛身成為神仙,都是歷了劫數的。即便是一個神階崇高的上神,也會經歷他該有的天劫的。”

那個時候她是怎麽回答的?

那阿娘可遭遇過什麽天劫?若以後阿娘遭遇天劫,小苓就去替阿娘。

惜梧夫人只是慈藹地笑:“真是個傻孩子,毛都還沒長齊呢?”

風苓突然把臉貼在塵淵上神的胸膛,眼眶裏帶著絲兒淚:“我突然有點想阿娘了?”

“說不定惜梧夫人也在想阿苓呢?”塵淵上神安慰道。

“你怎麽知道我阿娘是惜梧夫人?”風苓湊近了逼問道。她知道,成親那會兒,阿娘就已經雲游四海去了,即便承天君的意娶風苓為妻,也不可能趁見父母的當口遇見她阿娘,也就是惜梧夫人。所以塵淵上神會曉得惜梧夫人的大名,對於風苓來說就很是奇怪。不過她又思了思,塵淵上神再怎麽也大了她十來萬年,在她還沒出生的時候就曉得她阿娘的大名也並不為過。說不定自己的娘親惜梧夫人也是天姿國色呢。

“因為曾經我路過此地!”塵淵上神沒有在此刻顧一顧風苓的邏輯,可見也是心不在焉。至少在認不認識惜梧夫人這一問上沒有過多的在意。幸好,風苓現在也很後悔剛才她的那一問,所以只跟著塵淵上神的步伐,合其胃口地來了句:“你來過,什麽時候?”

這問題並未得到回應。事實上,那個短胳膊短腿的小兔精已經在對面大喊了。

小影蹦蹦跳跳地在對岸朝兩位招手。風苓比對著口型才恍惚明白那小兔子讓自己把鞋子扔過去。

第一次扔地是塵淵上神的黑靴。黑靴落入小影懷中先傳出來的是一聲尖叫。

小影高興地像只半死不活的魚突然獲得生命的水資源般跳動著:“哇,我抱的是竟然是上神的靴子,我抱的竟然是上神的靴子。”

這丫頭,思想單純地可怕。

第二次扔地是自己的鞋子。順手那麽一扔,卻見著小影誇張地用自己的一只爪爪捏住自己的鼻子,嘖嘖道:“公主,你的鞋子有點異味兒!”

風苓微囧。

心道下次一定、絕對要把小兔精烤著吃了。果然野生的丫頭沒有家養的丫頭好。還是清微的七七最合風苓的意。

她會幫自己打架,會幫自己罵人,更可貴地是,不會重色輕友,會無所畏懼地幫自己選夫君。

兩位分撥著水草,就見著小兔精一屁股攤坐在地上,極不情願地數落道:“公主,你們太狠了。好歹小精也是為了保護你們的鞋子才弄得這麽狼狽的,你們怎麽能暗暗笑我呢?”

風苓手掌順了順小兔精的腦袋:“好啦好啦,我笑你是因為喜歡你。如果喜都不喜歡你,那還笑你做什麽?”俯身拉長了搭拉著的長耳朵。

小影瞥過頭,不樂:“不高興,不理你!”

塵淵上神並不擔心,只擡起素手落在小影的腦袋上:“我記得園子裏還植了兩根修成正果的胡蘿蔔,今次回去可得烹飪一大盆了!”

紅眼睛突生光芒,前腿往自己的懷裏攏了攏,巴巴地往塵淵上神的身前湊了湊:“上神,到時候可不可以也給小精嘗一嘗啊。小精這一輩子,普通的蘿蔔幹兒吃過不少,就是沒有吃過正宗的胡蘿蔔。”

在小兔精的意識中,葫蘆蔔要當得起正宗二字,那必須吸收了日月之精華。只要一想起自己的牙齒在正宗胡蘿蔔上咯嘣一響,小影就高興地沒道理。

“可以啊!”塵淵上神笑地朗月清風,“那你還聽不聽話?”

小影將自己垂地很不像話的長耳朵拉高了些,舉起自己的爪爪發誓道:“絕對地聽話,小精保證!”

果然,這個辦法比風苓的訓斥靠譜地多。

------題外話------

風苓側目:“你拿蘿蔔賄賂小兔子?”塵淵上神挑眉:“不成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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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相戀(5)求收

小兔精心裏眼裏滿滿都是塵淵上神所念叨的‘正宗’胡蘿蔔,一時也有些心無旁騖。心因內心毫無雜念,所以一路上都會來個捧腹大笑。

風苓看得可憐,也忍不住嗔怪塵淵上神兩眼:“你看看你,這惹的叫什麽事兒,你給了它希望,到時候再得不到,可就會演變成絕望了。這麽折騰一個兔子,你的心真硬!”

塵淵上神笑地雲淡風輕,有種坐看好戲的意思的在裏頭。

“本君活了這十來萬年,還沒看見過小兔精一哭二鬧三上吊呢,阿苓,你說,有趣無趣?”

“呵呵,有趣有趣!”風苓盯著他諱莫如深的臉,幹笑了一聲。

這其間,風苓也覺得有趣。只是於她這多想的腦袋而言,總會得出接二連三的流言。

一來可能這麽說,兩位神仙以戲弄一個兔子精為樂,這修養和節操實在不敢恭維。

一來可能這麽說,那兔子精究竟生得何種美貌,竟然會讓天界素來循規蹈矩的塵淵上神給調戲了去?

一來還可能這麽說,塵淵上神和清微風苓公主情深緣淺,除了東海的幽躍公主,還可能被只兔子精插上一足。

雖然四周荒無人煙,只有他們三個。可也難保其他的什麽精怪瞧見了,不把今日所上演的情景傳揚出去。任何真相經過傳揚,最終都會變得面目全非。

為了更好地掐斷可能萌芽的苗頭,風苓決定讓自己保持冷漠的狀態。對塵淵上神不加以認同。其實這哪裏管用,不過是尋求個心理安慰罷了?風苓十分較真地睥睨了塵淵上神一眼。

塵淵上神見罷,再不敢吱聲了。

“小影?”

兔子精偷笑。

“小影?”

兔子精還是在偷笑。

“死兔子?”風苓動怒了。

小影忙回過神來,恭敬地作揖道:“公主,小精又是哪裏招惹到你了?”

“嘿嘿,叫著玩兒,叫著玩兒。”風苓手臂用力地往前方層山一指,“再走一段兒,應該就到華澤老母的老巣了罷!”

小影嚇地一哆嗦,立刻上前捂住風苓的嘴:“公主,你……你別胡叫,被老母聽到,可是要生氣的!”

“不就說了‘老巢’兩個字麽,有什麽大驚小怪的?”風苓望著遠處彌漫白霧,心中並無半分畏懼。

後面的路由小影這帶領,也順遂方便許多。來到洞府前,已是下午。

首次見到這樣別致的洞府。

洞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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